△幸字一人书幸字问病,余曰:“不吉。”因问病人年庚,曰:“四十九岁。”余曰:“幸字反有三不幸焉。问病不宜见士与木,今数中士木交加,一不幸也。木中桑木爲最坚久,今不成桑木,二不幸也。不完五十,三不幸也。人不能全天命之年,虽幸,实不幸。逢辛日或辛月,恐不能侥幸。若挨过八月至十月,方可谓之幸也。”一月後果卒。
△麟字一人书麟字问终身,笔迹肥浓,横直停匀而有神采。因显唬骸按俗郑?贵人之格也。”其人曰:“我贫汉耳,何贵焉?”余曰:“年翁勿讳言,年翁之贵非自得之也。字後庇荫起手,当是袭职之官。字有戈戟之形,必居元戎之位。贵则贵矣,但一生不利於南。纯水之形,宜往北方便利。二十上下,妻宫寂寞,夫人早已仙游。三八之时,作事多应迷舛。末笔生三尾,子有河东。上有‘六十’形,下有‘死年’局,问寿只许六旬。纵然自少至老荣显,若不升往北方不宜,兄弟不得力,六亲无依。此狂瞽之言,请贵人取择。若云非贵,岂其然乎?”其人始点头曰:“弟非他,乃京口郭某也。现授广东水师参将,今年二十九岁矣。二十四克妻。舍弟尚未登仕途。吾本籍北京,十五岁因难荫,即来江南,至今十五年矣。虽有一官,其实百事不遂。幸遇高明指教以南北之向,可谓之半仙也。”揖谢而去。
△麟字一人书麟字问终身,笔迹肥浓,横直停匀而有神采。因显唬骸按俗郑?贵人之格也。”其人曰:“我贫汉耳,何贵焉?”余曰:“年翁勿讳言,年翁之贵非自得之也。字後庇荫起手,当是袭职之官。字有戈戟之形,必居元戎之位。贵则贵矣,但一生不利於南。纯水之形,宜往北方便利。二十上下,妻宫寂寞,夫人早已仙游。三八之时,作事多应迷舛。末笔生三尾,子有河东。上有‘六十’形,下有‘死年’局,问寿只许六旬。纵然自少至老荣显,若不升往北方不宜,兄弟不得力,六亲无依。此狂瞽之言,请贵人取择。若云非贵,岂其然乎?”其人始点头曰:“弟非他,乃京口郭某也。现授广东水师参将,今年二十九岁矣。二十四克妻。舍弟尚未登仕途。吾本籍北京,十五岁因难荫,即来江南,至今十五年矣。虽有一官,其实百事不遂。幸遇高明指教以南北之向,可谓之半仙也。”揖谢而去。
△茆字一人书茆字问婚姻,余曰:“极易成,但妓者耳,兄何留恋於彼耶?”其人笑曰:“果是!一美妓与我相处有年矣,今彼有从良之愿,吾欲娶之,不识字理若何?而先生真可谓神见也。”余曰:“此字全是残花败柳之象,是以知其爲妓也。末笔从节,犹可以爲善,兄当娶。”
△陆字钊生书陆字问天晴雨,余曰:“必晴。”曰:“此时将午,已霏霏矣,安得晴乎?”曰:“包晴!字左乃阴不阴、阳不阳之象,本日天色自然晦而无雨。字右却有两个土字,土能克水,岂有雨乎?但土空则陷,恐来日当有雨耳。”果然。
△病字一人书病字问病,余曰:“女乎?“曰:“然”。曰:“无妨!内省不疚,何忧何惧?上面主人安稳,下面内人端正,决无害。丙属火,逢土日泄其气,可愈。”其人去,未十日来云病已愈。
△家字一游宦书家字问家中事,余曰:“一家完全,人口皆安逸。守字头,缘字脚,且在此地守禄,家中毋庸虑也。”至新正赴郡,得起复之信,自来述喜。
△病字一人书病字问病,余曰:“女乎?“曰:“然”。曰:“无妨!内省不疚,何忧何惧?上面主人安稳,下面内人端正,决无害。丙属火,逢土日泄其气,可愈。”其人去,未十日来云病已愈。
△家字一游宦书家字问家中事,余曰:“一家完全,人口皆安逸。守字头,缘字脚,且在此地守禄,家中毋庸虑也。”至新正赴郡,得起复之信,自来述喜。
△笔字周龙从仪真至扬,携一笔字问终身,余曰:“笃字头,律字尾,中一竖有精神。逢丑年,交鸿运。十二年顺利,家业长二千余金。二十岁上下即走关津渡口,以建立功名。丰神虽潇洒,但眉间定有伤痕。笔之爲物纵然贵重,却随人掌握而行。以吾观之,早年即当爲入幕之宾,妻迟子晚,祖业又凋零亏煞个算头,著实也,到後来受用些墨沈余芬。”批毕,周友曰:“名不虚传,此乃敝友邵令铭所书之字。今年二十八矣,尚未娶。本贯浙绍人,在敝衙门作幕数年。今又有吴江邑尊杜至彼,欲应聘,未知利否?至伤痕之说,尤属如见。”余曰:“若往吴江更利。”於是别去。後十余日复至,携邵谢贴来,兼有诗曰:“闭卧青山愧丈夫。”可想见其平生矣。
△用字一人书用字问求谒,余曰:“断难见。”而其人曰:“我屡候之。”余曰:“虽屡候,彼终不能见也。”问何故,曰:“字之上半全是闭门不纳之象,不独闭门,而门内复将一木紧紧撑之,如此安能见之耶?”曰:“彼不出耶?”曰:“字乃截角之形,彼再不肯出头也。”旁观者皆抚掌称快。
△齿字有人书齿字问:“一人出外十余年,何时回来?”余曰:“死矣。”问何故,曰:“太岁当头,外边重重险厄,终归於凶,是以知其死也。不知年几何?”曰:“三十六矣。”曰:“必死!齿,年数也。普天之下,从无三十七齿之人,今以此字问之,恰值三十六岁,吾知其必不能生还也。”其人泣曰:“神数!此吾弟也,一出不归十余年,杳无音信。昨有一友从比来,言在某处会见,适吾弟病笃,不能作书,剪发辫寄归,令其妻嫁,死後行囊如洗,蒙此友施棺殓葬。吾犹未深信,故特来一决。今如先生所断,则事果实矣。且三十七齿之说,尤匪夷所思,宁不令人叹服?”
△吝字一人书吝字问婚姻,余曰:“上有交欢之象,下有和合之形,姻缘可谓美矣,必成!”其人曰:“神数!本系成事,姑问之也。”
△弦字一人书弦字问曰:“聘一夥友,约在腊月前来,今已新正尚未见到。”余曰:“此人不来矣!字左乃膋蛇,字右乃玄武,二人相合已共事矣,岂来乎?”因批曰:“龟蛇二将相连,彼已别生枝叶,祖师不可认真,夥计须当另觅。”其人曰:“龟蛇之说信有之。吾闻其新遇一人,将有共事之意。吾疑信未定,故来问耳。”△虯字一人书虯字问婚姻,余曰:“必系寡妇,先私後娶,然却易成。”其人背後一友笑曰:“请教字理。”余曰:“花烛之余,
岂非寡妇;伤风败化,必有私情;幸王化虽败坏之极而风声只缺微边,往来虽久而知者犹少也。”其人复问:“何日成婚?”余曰:“L爲半九之象,立春前五日成婚。”二人皆叹曰:“神数!果日期尽不爽。”钱字(观梅)一人手持一钱置於几上,复指钱上顺字问婚姻,余曰:“必成,况已成矣。”问故,曰:“钱乃团圆之物,外圆内方,地天交泰之义也。倒指顺字,可谓手到即顺也。”复问财气,余曰:“惟财气欠旺,只可二三分之利。”曰:“何
故?”曰:“钱乃外实内虚之物,衣服什物虽有而资财恐不多也。且顺字从三写起,愿字结局,只得三分如愿耳。”
△寅字正月初八,一人指时宪书上月建之寅字,问曰:“闻得圣驾南巡否乎””余曰:“宇宙一人之象,正是兆民仰问圣上之字也。上有离宫之形,下有甲胃之人卫之,财巡必矣。寅,阳木。下月水日到。”後到二月初七壬午日,驻跸维扬。
△公字一人以公字问事,久不与断,平国先来者先测,而後至者次序应之,故不笪即断也。至临测时问之曰:“何事?”则曰:“忘之矣。”转身即走。余曰:“来,且勿行!尔非真忘之也,不过因我之迟而生恚耳。”其人曰:“请说。”余曰:“字虽公字,却有一团私心;况分字头、去字脚,汝必与人共事,今欲分头而去也。”其人曰:“诚如所言。我与表兄合夥开一银店,将及三载。今欲分账自开,不知吉凶何居?”余曰:“一言成讼,此话可谓难讲矣。末笔更带玄武,其中必主小人刁唆,不日将见官司,宜止之。”其人叹服。後旬日复来测定,自言:“承指教归,并不言及分账之事,而表兄与我甚相得,亲许来岁分店各开矣。”
△公字一人以公字问事,久不与断,平国先来者先测,而後至者次序应之,故不笪即断也。至临测时问之曰:“何事?”则曰:“忘之矣。”转身即走。余曰:“来,且勿行!尔非真忘之也,不过因我之迟而生恚耳。”其人曰:“请说。”余曰:“字虽公字,却有一团私心;况分字头、去字脚,汝必与人共事,今欲分头而去也。”其人曰:“诚如所言。我与表兄合夥开一银店,将及三载。今欲分账自开,不知吉凶何居?”余曰:“一言成讼,此话可谓难讲矣。末笔更带玄武,其中必主小人刁唆,不日将见官司,宜止之。”其人叹服。後旬日复来测定,自言:“承指教归,并不言及分账之事,而表兄与我甚相得,亲许来岁分店各开矣。”
△求财二字一人云:“我欲求财,请测一字。”余曰:“甚字?”其人呆视不动,余曰:“汝又不写字,又不拈字,我即将求财二字测之。”其人曰:“知我作何生意?”余曰:“当是卖果子,否则必是树上所生之物。”曰:“何方买卖?”曰:“东南买至西北方卖,先曾做过。有本而艺术不精,以致亏折。目今第二次矣。生意虽精而本又不足,意欲与人合夥同行也。是乎?否乎?”其人曰:“神数!果是往洞庭山买木瓜、香橼等至淮北卖,前岁之货大半黑烂,本折过半。今实约龙同行,利否?”曰:“利。”旁观者问:“先生所言句句对针,而其理何所据,遂如此之应。”余曰:“求财二字皆有木形,故知买者果子也。求中全然见本而有不永之象,财中只有半本而有搬贩之形,是以又知其前後事也。”又问:“何以知其前此艺之不精,而此番之?”余曰:“求如丧字头,是以知其不精;财如射字形,是以知其可中也。”
△子字一人书子字问曰:“有一女,先曾许某氏儿,实未受聘。今父母欲嫁之而是儿欲以赖婚讼官,此事吉凶何如?”余曰:“蜉□之羽,只取一时之荣,不顾後来之患。今官司将欲成矣,谁教你存心不好耶?明明一好字也,谁教你去其女耶?”其人复以童字问曰:“今彼狡童欲於未鸣官时,先勾恶党肆行抢亲,保策可以御之?”余曰:“童字似重,若到官时恐有重听於彼之兆也。”其人悚然曰:“然则毕竟如何结局?”余曰:“以字理度,可挽回,彼亦不抢亲,办不告官,但汝能从吾言否?”其人唯诺,余曰:“童字有奇巽之形,此子计必妥贴。又有立里之义,兄当代彼聘妻。爲今之计,可央至亲到彼处,苑转开导,许以赠财代聘,而於里中择一女爲彼定婚。俟其肯依,然後嫁女。此两安之计也。”其人谢别。一月後,闻其女已嫁,而彼家亦得财息事矣。
△衡字吴友于灯下书衡字问行人,余曰:“二人同行,中有急字头,内有思字形,欲来之急也。今晚是丁丁,行到亭止之象也,明晨当至。”次以二人同至。
△凫字一人书凫字问婚姻,余曰:“易成,当是再醮。”其人点头问:“理安在?”余曰:“倒凤颠鸾,婚姻极美,岂非易象?字之上,鸟也;下如鸟巢。今鸟已不在窠中,则是换巢鸾凤之象也,岂非再醮之妇乎?”
△凫字一人书凫字问婚姻,余曰:“易成,当是再醮。”其人点头问:“理安在?”余曰:“倒凤颠鸾,婚姻极美,岂非易象?字之上,鸟也;下如鸟巢。今鸟已不在窠中,则是换巢鸾凤之象也,岂非再醮之妇乎?”
△凫字一人书凫字问:“守旧与更新孰胜?”余曰:“字乃败翎鹦鹉之象,又象褪毛鸾凤。守旧不宜,决无兴旺之日。此时春光明媚、花卉向荣,细推数中,乃天机到处鸟能言之兆也。若更改生涯,自然十分得意。”
△凫字一人以凫字问生意,余曰:“凫凫鸟乘风,可以翺翔得意,然无尽日飞腾之理,恐不得久。”其人笑曰:“神数!我所卖者,要货也,大抵半月
△凫字一人以凫字问生意,余曰:“凫凫鸟乘风,可以翺翔得意,然无尽日飞腾之理,恐不得久。”其人笑曰:“神数!我所卖者,要货也,大抵半月
已耳。”又一人即指此字问生意与月建,余曰:“岛屿风轻鸟倦飞,此数不利,当慎之。”
△芍字一人书芍字问病,余曰:“病者必年少之妇,二十岁上下之人也。”其人惊曰:“然!生死何如?”余曰:“病犯黄幡豹尾,焉能得生?且花月,女象也,字中全是花残月缺之形,吾恐其葬已的矣!”其人去後,未一月来曰:“先生神数!向所测芍字,乃内人,二十岁矣,得輶羸之疾。昨忽驩语,至夜身亡。次日偶检历本,恰是箕水豹值日。数之奇验一至於此。”
△芍字一人书芍字问病,余曰:“病者必年少之妇,二十岁上下之人也。”其人惊曰:“然!生死何如?”余曰:“病犯黄幡豹尾,焉能得生?且花月,女象也,字中全是花残月缺之形,吾恐其葬已的矣!”其人去後,未一月来曰:“先生神数!向所测芍字,乃内人,二十岁矣,得輶羸之疾。昨忽驩语,至夜身亡。次日偶检历本,恰是箕水豹值日。数之奇验一至於此。”
△言字一人书言字问病,余曰:“先凶後吉,其病无妨。但调理欠周,恐多反覆。”
△磨字一人书磨字问出地风水,余曰:“历字头、磐字尾,历年悠久如磐之安。且数内人财两旺,将来富贵双全。”其人笑曰:“先生何谬言也!消磨消磨,何发之南?请直言无讳。”余曰:“王体公卿,吾视之如平人,岂肯因其贵而屈吾节以媚之乎?今据所书之字测所问之事,不过言其理之如是。”其人曰:“既然此地可用,敢求细细指教。”余曰:“上面一点乃墓主也,石乃墓前之碑,林爲树木。乃即林堂如此之地,可谓吉矣。葬後二十四年当发解元,历官知府,俸享二千石而终,此地之发贵如此。”其人悦曰:“字之恶而测之美,实奇门相反之道理固有之。”余复曰:“兄以爲消磨之磨,恐有不利。设若书一仙字便能成仙,书一鬼字即能见鬼乎?”其人赞叹去。
△球字一人书球字问六甲,余曰:“王旁乃璋珍之畔,球琳爲美玉之名;求配艮卦,主生少男;非十二即二十见喜。”分娩果验。
△沛字一人以沛字问失物,余曰:“何物?”曰:“镜也。”曰:“在!速归,向宅边阴沟处,寻有破衣断带裹之。”其人去。到晚来曰:“得之矣!果在沟边,破衣坏带紥系。”
△恙字一富家任事者,因负心,主人欲控府处之,书恙字问当否。余曰:“字乃恩断义绝之象,此人已十分怀怨矣。又有隐恶扬善之形,如其可止则当止之。”曰:“今彼反无赖,先欲鸣官,如何可止也。”曰:“此字拆开,寮是‘大人爲美,自然得息’。兄但静以待之,彼无能爲也,岂不闻穷寇勿追乎?”其人依言。後负心者屡控,俱不准,遂息。
△飒字一人以飒字差别行人,余曰:“风前立见,朝暮当来。”复一人亦指飒字问行人,余曰:“人不能来,去几时了?”其人曰:“系逃亡去,一载矣。”余曰:“内犯玄武,外带勾陈,安得能来?交辛月当在,有意无意中得信也。”又一人仍复将飒字问行人,余曰:“三天後至。”於是旁人问曰:“行人是甚亲?”其人曰:“夥计,往南京置货。”旁人因问曰:“先生何以三数同事同字,而断法不同,又皆应验,其理何据?”余曰:“此机耳!夫
字之来当观吉凶之变化,若心镜光明,无响不应。先一飒字,适我起立,东风拂面,故即用天机之发以应之。至次位飒字,乃问事过端面濡毫,故从字推人来必迟,更先有信也。而第三位之飒字,许三天到者,後三天逢辛。
△满字黄龙书满字问田禾,余曰:“时雨滋苗,十分生发,秋收可以称心。”
△庆字一人书庆字问府考,余曰:“府尊甚爱其文,上六下八取之。其人大悦。後出案,果然。
△卜字朝宦请余问婚姻,书卜字。余曰:“大贵!非本郡,比年翁犹高数倍之家,且易成。”宦悦曰:“果在都中议婚,男女两家亦远隔五百余里,果系大贵。敢求教字理。”余曰:“字之体,金枝玉叶,一竖爲金枝,一点爲玉叶,故知其爲于金小姐也。卜字乃外字之边,则不在本郡。可知卜字可上可下,则其易成可决。”宦叹赏而去。
△投字一生岁考书投字问等第,余曰:“四等。”其人屡考一等,至发落时却是一等三名;因与某生代笔,事破,文宗唤至,立责二十,置之四等。其同来之友复叩字理,余曰:“投乃股字打字相合而成。秀才打屁股,非四等而何?”
【测字方法】测字秘牒(5)